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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的家教哲学/王广祯

作者:陶山 来源: 日期:2018-09-11 16:30:09 人气:294 加入收藏 评论:0 标签:

父亲的家教哲学

王广祯

 

     我的家乡在华北平原的南部,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庄。卫运河水曲曲弯弯在村东静静地流淌,灌溉着两岸肥沃的土地,这里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,沃野千里。冬季白雪皑皑,一望无垠;春季桃花似火,柳树如烟,鲜花盛开,鸟语花香;夏季骄阳似火,碧绿无涯,绿浪翻滚;秋季成熟的玉米、谷穗、大豆,满地金黄,硕果累累;洁白的棉花万朵齐开,目不暇接。

    这就是生我养我的摇篮,我的父辈,祖辈,我的先人劳作、繁衍、生息的地方,这就是我魂牵梦绕的故乡。

   我的爷爷奶奶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,爷爷给地主家扛活,是个雇农。爷爷三十岁上因为下地割草。手上伤口感染,得了破伤风,不治身亡。我的父亲排行老大和我的奶奶、两个叔叔,一个姑姑艰难度日,养家糊口的重担,就早早落在了我年幼的父亲身上。

     清朝末年,八国联军攻入北京,火烧圆明园。山东、河北一带义和团运动风起云涌。义和团又名义和拳,我国农民的自发组织。民国初年,父亲正值年少,深受义和团运动的影响,投师拜艺,练就了一身好武艺。父亲的师傅传授的是梅拳,也就是《水浒传》中打虎英雄武松的那种拳。听父亲讲,父亲的老师是方圆百里著名的拳师,威震一方的坛主,走到哪里,无论挨饿受冻,还是受人欺侮,只要找到了张角庙,给张角(东汉末年太平道首领,农民起义军领袖)上完香,找到了当地的坛主,父亲自报完家门,提起师父的名号,当地就会有义和拳的兄弟们自发给父亲送吃送穿,管吃管住,还打抱不平,一路护送。民国三十二年,华北一带大闹蝗灾,遮天蔽日的蝗虫,吃光了地里的庄稼、树叶,饥民遍野,饿殍满途,父亲领着我的两个叔叔逃荒到山东省梁山,拜倒了张角庙门前。当地的义和拳兄弟们解囊相助,我的父亲和两个叔叔才不被饿死,躲过了一劫。父亲年少练武时,走梅花桩,腿上绑沙袋上房,铁砂掌,铁布衫,飞檐走壁,冬练三九,夏练三伏,吃了不少苦,练就了一身过人的好武艺。听村里人讲。七、八个年轻人都不是父亲的对手。有不少年轻人拜到父亲的门下学习武艺。父亲在村里,十里八方有不少师兄师弟,方圆几十里,凡是会武功的,不少人都知道父亲的名讳。八十年代初,我师范毕业刚参加工作时,当时全国兴起了习武热。每年冬季,农村的人都会在打麦场以武会友,邀请十里八方的人来观摩。父亲虽然已年过六旬,不比当年,仍然让我骑着自行车驮着他去临西一带农村会友观摩。父亲一到练武场,总会有几个年长的师傅教头们围拢来,“大哥”长、“大哥”短地喊着,说着,笑着,非常亲切,像久别的亲人一样。父亲没有文化,识不了几个字,交往的朋友却很多,方圆几十里,那村那寨都有他的朋友,且都是些侠肝义胆,两肋插刀,有求必应的好兄弟。

     父亲没有文化,但做起买卖来非常在行。父亲到村东尖塚村集市上粜粮食,买粮食,他用的是口算,最多在地上用柴禾棒划几个竖杠杠,小九九比大学毕业的我算的还快,还正确。当时我感到非常惊奇,问他怎么算的,他笑着说,“师傅教的”,便再也不说什么。父亲去世已二十多年,直到现在我也一直搞不明白他到底用的什么算术。

    父亲最擅长做的大买卖是倒卖牛。父亲对牛很有研究,他常对我说,买牛不看肥瘦,不看毛色,上看牙口下看腿。看牙口能知牛的年龄大小,四条腿方正有力,这牛就有盼头,关键在调养。一到牛市,他就东转转,西转转。父亲眼光独到,他看上去的牛别人一般都看不上。牛刚到他的手里时又瘦又赖,可是经他几年喂养下来,又肥又亮,精神有力气,保证能卖个大价钱。民国时期也是抗战时期,日伪军、国民党、土匪、八路军在华北平原上各有各的武装,各有各的地盘。父亲与他的十几个伙计们合伙从江苏徐州买牛,一路途经山东泰山、济南、过黄河再到我的家乡河北南部、山东临清一带贩卖,一头牛能赚到不少银两。父亲用赚到的银元,买了三十亩地,买了半亩大的宅基,娶了我母亲,还帮助我的两个叔叔盖房子,成家立业,娶妻生子。父亲有了钱经常去扶危济困,帮助别人。有街坊的老婆生孩子难产大出血,上医院急需钱用,找到父亲,父亲总是慷慨大方,从不小气。有街坊儿子要结婚盖房子,找到父亲,父亲也总是有借有还。村里老人中有不少人念及他的好处,有不少是他知恩图报的义友。谁家的儿子要相亲,谁家的老子、儿子要分家,谁家的公公婆婆、儿媳闹矛盾,谁家的夫妻闹离婚,村里人都喜欢找父亲帮忙、调解、出主意,从中撮合,父亲是村里有名的“管事”的人。但父亲脾气大,坚持真理,不怕得罪人也是出了名的,给他管的事大都管得下来,不少不讲理的人也都怕他。有时我问他,贩那么多的牛(又叫“牛帮”),路过日伪军、土匪的防区,有人打劫怎么办?父亲说,一到某个新的地界,到了旅店,晚上安顿停当后,“牛帮”的十几个伙计们就聚在一起开诸葛亮会,大家都出主意,看谁能跟日伪军、土匪当官的拉上关系,然后大伙集资用袁大头(印有袁世凯头像的银元)和烟土贿赂当官的,他们得了好处就会派人派枪,护送我们走出他们的地界,一路平安。

   建国后,村里土地改革,成立了“农会”,我父亲因为人缘好被村民推选为贫农代表,我大叔也当上了生产大队的会计。

     我家的宅基有半亩大,是父亲用三十包棉花从邻居张家买来的,宅子的四个角用白灰做了“灰掘”,四角上面都有一块大青石压着,上面盖着三尺多厚的黄土。买宅子的契约文书白纸黑字用毛笔写成,父亲用一个塑料袋包裹了一层又一层,藏在三间北屋正房的房梁上,房梁上有一层厚厚的尘土。一直到他去世,都念念不忘给我交代:“儿子,那是咱家的文书契约,别丢了。”

     我家宅子的四周长满了大榆树,西边有两棵大榆树长得特别高,郁郁葱葱,高耸入云,有十几丈高,两个人合抱都抱不过来。村外四、五里外都能望得见树的伞盖,上面有许多鸟窝,住着许多鸟儿。村里有许多好事的孩子,出于好奇,都要争着爬上去捉鸟,可爬到半截总是气喘吁吁,再也爬不上去了,能够爬上去的全村的大人们也没有几个。我家的宅子上栽有许多榆树,为什么这两棵长的如此之高呢?谁也不知道为什么。宅子的北边有一条路,是通往尖塚村的一条路。尖塚村是一个很大的集市,在我们村的东面,属临西县界。小时候交通不发达,也没有什么公路,尖塚村因为在卫河边上有码头,来往的船只很多,周围几个县的农民都来赶集,路过的人很多。 走路的人们路过此地,远远地就看见了这两棵高耸的大榆树,走得累了,总要在这两棵大榆树下歇歇脚,凉快凉快。

    两棵大榆树的南边、西边是一片枣树林,每到秋天,碧绿的叶子下,满树的红莲枣时隐时现,鲜红亮艳,吃起来又甜又脆,引来了不少的孩子们前来攀爬、打枣、吃枣。

  宅子的东边是个大坑,是一个很深很大的坑,南北长,东西短,一年四季没有断过水。坑里有许多鱼,鲤鱼、鲢鱼、泥鳅、独刺鱼,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……。坑里的四周长有许多大柳树。南边是一眼水井,井口上面有几块刻字的大石碑,周边的群众早晚都来打水。夏天天气炎热,总有不少村民坐在坑边的大柳树下乘凉,话家常。坑的四角有四条大沟,通向远处的田野和附近的胡同,一到雨季,周围的雨水都往坑里汇合,形成四条小溪,村里的人都叫这个坑叫“王八坑”,坑南边的水井是“王八”的眼睛。每年的春季,天旱少雨,村里都要组织村民用柴油机从坑里抽水抗旱保苗,无论怎么抽,坑里的水怎么也抽不干。等到水变浅时,孩子们,大人们都抢着到坑里去捉鱼,有用篮子兜的,有用双手捉的,非常热闹。水被人们趟浑了,鱼儿们一个个被呛得在水面上都伸着头,有的还真捉得不少,回到家里,全家人一顿美餐,解馋不少。

小时候,有一首童谣“云彩往南水涟涟,云彩往西披蓑衣”。每到雨季,大雨滂沱,我家的院子里到处都是雨水,雨水里有很多小鱼,红的、黑的、绿的、种类很多,在雨水里蹦蹦跳跳,院子里胡同里到处都有。随手都能抓到。孩子们问大人们“鱼从哪里来?”大人们有的说从天上来,雨里带来的;有的说是从东边大河里借着雨水飞过来的;也有的说是附近大坑里的鱼顺着雨流游上来的。

父亲在家里是一家之主,每到家里开饭时,家里来了朋友时,北屋中间八仙桌右边的那把椅子是父亲唯一的座位,他不座别人不敢座,他不在时,那把椅子总是空着。母亲是一位朴实、勤劳、善良的农村妇女什么事情都听父亲的,都是父亲说了算。母亲总是把盛好的第一碗饭先放到父亲的身边,然后大哥、大姐、二哥、二姐、我和妹妹依着顺序摆上。母亲总是最后一个端碗,最后一个吃。母亲总是默默地看着我们兄弟、姐妹六人都吃饱了,她才吃饱。那时候,生产队粮食亩产产量很低,一般都是二百多斤,兄弟姐妹六个年纪又小,吃饭的人多,干活的人少,每年下来,分到的粮食总是半饥半饱。

全家人座在一起吃完晚饭,父亲总要对我们兄弟姐妹六人教育一番。父亲虽然没有文化,但社会经验很多,常常给我们讲一些他的传奇经历,从中总结出一些道理,这也就是他的哲学观。特别是在每年的大年三十晚上,本家本族聚会时,父亲和本族十几个叔叔座在一起时,面对着许多的晚辈更是如此。父亲讲起他的经历,他的哲学总是不厌其烦,说了一遍又一遍,我们做孩子的也总是听了一遍又一遍。

(1)不要跟别人抬“硬眼子杠”。

父亲先给我们讲一个小故事,一伙人坐在一起开会,其中一个人说,昨天夜里我家的石槽被我家的驴给咬了一大块,很生驴的气。大伙一听都哄堂大笑。其中另一个人站起来反驳说:“不可能,你把你家驴牵过来咬一咬石槽让大家瞧瞧”。大伙听罢,又大笑起来。父亲解释说,讲自家驴吃石槽那位是在说笑话,不可能是真的,他在故意逗乐,故意引诱别人给他抬杠,是个聪明人。而那个反驳他的那个人是认死理,抬的是“死眼子杠”,不会变通,上了前边那个人的当,是个傻子。

(2)抓小偷不能搂腰

        一个小偷夜里到别人家里偷东西,被主人抓住。主人搂着小偷的腰大喊“抓贼啰!抓贼啰!”结果小偷想跑跑不掉,情急之下拔出随身带的刀子往主人的肚子上捅了几刀,最后,小偷跑掉了,主人却被小偷捅死了,没了性命。父亲解释说,对付小偷,要给小偷一条出路,用砖头、木棍把他吓跑为止,不然小偷狗急跳墙,是会跟你拼命的。抓小偷时千万不要搂小偷的腰,这样做有生命危险。

       3)“慢”是快,“快”是慢

        父亲说做事情要深思熟虑,要讲究方法,各方面条件准备好了再去做。要分阶段,不要急于求成。不然事与愿违,越想快,反而不成功,耽搁了事,没有快,反而慢了。比如开汽车,只想着快,发生了交通事故,走不了,“快”就变成了慢。有些事情等思考成熟了再去做,一步一步去做,看上去是慢了些,实际上少了些挫折,少了些失败,节约了时间,反而是快了。比如开汽车,由于适当速度,虽然慢了些,但跟发生交通事故走不了相比,“慢”反而是快了。

    4)告状要会装怂

     古时候有两个邻居,因为宅基地起了纠纷,打了几年官司,总也打不赢,银子也花了不少,总没有结果,很是伤神。原告一方突然想了个主意。一天这个人穿一件破棉大衣,在地上打了两个滚,带了一身的土,到府衙击鼓鸣冤。知府大人升堂问话:“堂下所站之人,为何带了一身泥土前来告状!”这个人爬在地上,痛苦流涕地说:“实话告知大人,我家西邻在胡同外边,我家在胡同里边,西邻家好生霸道,在我家门口垒了一道墙,堵住了我家的出路,万般无奈,我翻墙而过,不小心摔在了地上,实不得已,望大人明鉴。”知府大人听罢,禁不住勃然大怒:“天下谁人出门还能背着路不成,简直岂有此理。”速派人查验,属实,遂把被告打了一百大板,拆了堵墙作罢。告了几年的状总算打赢了。

     父亲解释说,同情弱者是人的天性,告状要会装怂。越是弱小,越是穷困至极,越能博得别人的怜悯。打官司是同样的道理。

      5)话到嘴边留三留

       父亲说,一伙人聚在一起闲聊,聪明人总是少说多听,因为话多有失,祸从口出,话说多了,自己的许多想法就会暴露给别人,别人就对你多了一层了解,多了一些防范。多听能够  从别人的经历中来获取经验和智慧,吸取一些教训,自己以后做事情就能少走弯路。说话时要看别人的表情和反应,要观察周围的环境,先说什么,后说什么,说了以后对别人有无妨碍等等,必须等想好再说,说出去的话很难再收回来,所以说:“话到嘴边留三留。”只有傻子才会滔滔不绝,漫无目标,毫无顾忌别人的反应。

6)与强者为伍,要舍得吃点亏,不能两眼瞪得一般圆

      我大哥与一位街坊合伙做买卖水桶的一桩生意。这位街坊与我父亲是至交,几十年的交情。生意做了一年,年底结账时,有一只水桶对不上账,两个人算了一夜也没有算清。第二天父亲批评我大哥说:“儿子,你在跟别人学做生意,别人是在带你,如果你什么都跟人家较真,两眼瞪得一般圆,人家就不带你了。跟比你强的人合作做生意,要舍得吃点小亏,不能斤斤计较。”

     7)刘少奇、邓小平一定要翻过来的、

     “文化大革命”(1966年)爆发后,村里的群众划分为“反复辟”“反逆流”两大派,“反复辟”是保皇派,“反逆流”是造反派。造反派“反逆流”上台了,“反复辟”下台了。“反复辟”一派群众成为了刘邓资产阶级路线的牺牲品,成为了批斗打击的对象。“反逆流”一派的群众成为了革命派、胜利派,招工、上大学、提干、当兵都是“反逆流”一派的事。我们王家也分为两派,二爷是“反逆流”一派,当上了生产队的队长,我父亲和两个叔叔参加了“反复辟”一派,是被整的对象。1971年林彪死后,“四人帮”猖狂一时。有一天晚饭后,我家二爷把我父亲拉到身边,私下小声说道:“刘少奇、邓小平虽然被打倒了,但迟早是要翻身的,你们反复辟一派迟早要重新上台的!我们反逆流一派早晚要下去的!”父亲反问他:“可能吗,你说这话根据是什么?”二爷感慨万千地说:“你没看见,满街的孩子们都在打四角吗?上学前打,下学后打,一天到晚的打,冬天打,夏天打,一年四季都在打,全国都在打,不翻不算赢,一直打,能不翻吗?孩子们的游戏、童谣自古都有应验的。”没过几年,邓小平站出来重新主持中央工作,刘少奇也公开平了反,我们村里的造反派都下了台,有8个人被开除党籍,“文革”中受迫害的群众都得到了平反,恢复名誉,赔礼道歉,还分到了很多粮食作为补偿。父亲对我说:“小孩子们游戏不能小看,离地三尺有神灵,冥冥之中谁又能说的清楚?你二爷的预言果然应验了。

     8“有一个吸大烟、赌博的儿子,活埋应该”。

东村尖塚是一个很大的村。有一万多人,是方圆几十里有名 的大集。解放前,尖塚有一家大地主,有一个儿子天天抽大烟、赌博,不务正业,几年下来,家里的积蓄差不多都被他折腾光了,屡教不改。他父亲能想的法子都想了,总也不改,他父亲绝望了。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,叫了几个人,在村西地里挖了个大坑,把不争气的败家子儿子给活埋了。没有多久,他的父亲也疼疯了。

父亲每当讲起这个故事就对我说:“有一个吸大烟、赌博的儿子,活埋应该。”

(9)“放高利贷,早晚是个当,连本钱也要不回来”。

 我大叔建国后先后任生产队会计、大队会计、村信用联社的站长,干了一辈子财会,娶了三个婶婶。大叔晚年,婶婶家远房亲戚们都来找大叔借钱。有5000的、有10000的,多少不等,都答应给一定的利息,说好的一定还,还签有字据。婶婶死后,这些远房亲戚不但不上门了,连借的钱也分文不给。我大叔骑着自行车上门要帐,走了很远很远的路,跑了一家又一家。肚中又渴又饿,口干舌燥,又累又气。他们不但分文不还,一口水也不让喝,还把我大叔从家里赶出来。我大叔一气之下患了胃癌,撒手而去,几万元人民币就这样白白送了别人。他临死之前,把我们兄弟三个叫到床前,希望我们能把帐要回来。死人的帐,能要得回来吗?我们兄弟也没把他说的话当回事。父亲常给我们讲,村里谁谁谁,那家放了高利贷,几年下来,别说利息,本钱都要不回来,告又不敢告,结果都是人财两空,谁想吃高息,谁上当。

 最近几年,社会上刮起了一股非法集资风,我县大街小巷一下子冒出了300多家合作社,非法集资二十多个亿,拆东墙补西墙,结果都家败人亡,怒目相向,上访闹事,鸡犬不宁。被骗上当的人很多很多,有妻离子散的,有喝药自杀的,也有锒铛入狱的,惨不忍睹。

  当初也有几个合作社的合伙人、参与者找到我,动员我吃高息,每当我被他们巧言令色,心中有所松动时,耳边就响起了父亲生前的谆谆告诫,声犹在耳,我最终打消了念头,把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买了楼房,买了车库,才躲过了一劫。

  夜深人静,躺在床上,不能将息。许许多多被高利贷害惨的家庭悲剧。一幕幕如在眼前,思索之余,感慨万千,感慨父亲生前谆谆教诲的益处,更加怀念我的父亲,他老人家的音容笑貌,历历在目,声犹在耳,难以忘怀……(2016年4月于馆陶)

 

作者简介:王广祯,馆陶县实验中学教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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