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受伤的小天鹅
马以让
凤儿接到男朋友春雨的电话：“你爸打电话说天然鱼塘又来了两只白天鹅，绕着鱼塘转悠三天了，快来帮忙逮住它，再炖一锅天鹅肉……”
没等春雨把话说完，凤儿就向天然鱼塘跑去。
去年春，凤儿的父亲承包了镇里的天然鱼塘。周围是一片树林，好大、好美，与天然鱼塘遥相呼应。听老人讲，你只要站在天然鱼塘的水里，面向树林大喊一声，就能听到林中各式各样的鸟叫声，如同多种乐器合奏一曲，动听悦耳……
一天，凤儿出于好奇心，穿上防水衣，随父亲蹬上了小船。果然，当小船在水中划行时，时儿有一群一群的鸟儿在空中盘旋，“叽叽喳喳”地为他们伴舞、歌唱。她遥望四周，情不自禁的陶醉在仙境中……
突然，“呱——呱——”几声残叫，一只小天鹅落在了小船上。看样子是从远方受伤后，竭尽全力逃来的。
凤儿可怜地靠近它，它且眼中含着无限的恐惧，挣扎着想躲开。但由于伤势严重，扑楞了几下，还是动弹不得。凤儿撕下一块布条，细心地给它包扎伤口，对着它说：“不要怕，人类是善良的，自然是谐和的。”而它“咕咕”地叫着、看着她，竟然眼睛逐渐地变得明亮和温和。
“抓住它！别让它跑了……”父亲一边摆弄小船，一边喊着。
凤儿一边紧紧地护着那可怜的小天鹅，一边不解地望着父亲。到了水塘边儿，父亲急忙抓过小天鹅装进布袋里，掏出手机打电话说：“春雨，我抓了一只受伤的小天鹅，你给炖一锅天鹅肉……”回头又对凤儿说：“天鹅肉可香了！”说着，舔了一下嘴唇，好像口水流了出来。
尽管凤儿大喊着：“不要伤害它！”也没能扭过父亲，只好背着父亲也掏出了手机……
又是春暖花开。凤儿接到春雨的电话后，就匆匆忙忙地来到了天然鱼塘。
凤儿一眼看到，父亲伸手去抓那只正在鱼塘边儿戏水的天鹅，另一只天鹅急忙奔过来，伸长脖子“呱——呱——”的直叫着去啄他的手，而他本能地将手缩了回来。
凤儿就喊：“爸！您咋了？”
那只正在戏水的天鹅一听这熟悉的声音，急忙转过身向凤儿跑来。
凤儿疑惑地问：“是你？是你吗？”
那只受过伤的天鹅来到凤儿面前“咕——姑——”叫了两声，探起了翅膀。也许，是有意地让她看一看大腿根儿上的那块伤疤。
凤儿蹲下身，用手捂摸着它的大长脖子，深情地说：“你和人类一样有情有义啊——”说着两眼湿润了……
去年深秋，凤儿带着小天鹅来到天然鱼塘边儿，眼中含着泪水说：“你已完全恢复了健康，去吧，到三门峡越冬去吧，那里是闻名全国的‘天鹅之城’是你栖息的好地方，明年春暖花开时再回来。”说罢，双手将它抛向空中。小天鹅飞来飞去，反反复复，“呱呱呱”不停地叫着，尾巴不住地摇动着，直到看不到凤儿的身影……
这不，那只小天鹅已长成了大天鹅，真的回来了，还带来了伴侣。凤儿看着它俩高兴地笑了。
凤儿父亲纳闷地问：“难道那只受伤的小天鹅没被吃掉，它还活着？”
话音刚落，春雨来到了跟前，接住说：“对！是我把它‘调包’了，是凤儿每天给它清洗伤口，换药包扎，喂食饮水，直至康复健壮。”
凤儿父亲又问：“那你给我送去的那锅天鹅肉是什么？”
“哈哈哈”春雨大笑了一阵子说：“我是有名的一级厨师啊！用家养肉鹅做成‘天鹅肉’你还能分辨出来吗？”
“那你们俩为什么合起伙来骗我啊？”凤儿父亲有点儿不耐烦地责问。
凤儿抢先指着远处树林边儿竖立着的那块石碑说：“您往那儿看！”
凤儿父亲转身一看，原来那块石碑上写着：“自然保护区，禁止捕鸟”
顿时，凤儿父亲尴尬地低下了头……
作者简介：马以让，邯郸市作协会员、广平县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。作品散见于《河北科技报》《河北农民报》《邯郸日报》《邯郸晚报》《小小说大世界》《中华精短文学》《民间传奇故事》《邯郸文学》《当代小小说》《九月》《文化潮》等报刊杂志。
